倒映着他。
“你是不是要走了?”她说。
梁齐没回答。
她却听到了他沉默里的回答,眸子闪了闪,弯唇勾起一个浅浅的笑:“你刚才留下来,只有一会儿,可我也很开心……”
梁齐沉沉看她半刻,抬起手,在空中顿一下后,拨了拨她鬓角的发丝,说:“早点休息。”
她点头:“好……”
停半刻后,梁齐撑了一把沙发靠背直起身,向后退开半步。
姜暖瑜垂着眼,没再看他。
等他出了门,她才又依恋地抿了抿嘴巴。
唇上的触感细腻而湿润,还残留着他的痕迹。她舌尖舔一下,是甜的。
原来吻是甜的。
原来他的吻是甜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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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梁总亲完就走,闹麻了……(其实是手麻了[爆哭]
梁齐出了小区,径直走向路边,拉开车门坐进后座。
汽车驶动,他靠在座椅看着窗外的夜色,眸色深沉晦暗。
片刻后,他闭上了眼睛。
这天夜里,梁齐难得陷入了梦境。
梦里,球场上,他的脚步交错移动,在底线来回穿梭;
“咚”……“砰”……
一声声低沉又清脆的击球声仿佛就在耳边。
他站在底线观察着对手的站位,不慌不忙,大脑却在以最快速度确认着当下的最佳落点,随后向上抛球;
蓝天为底,日光耀眼,他眼神锁定球路,找准时机起跳,大力挥拍——
一记精准漂亮又极具攻击性的追身ace球!
四周屏息的观众瞬间沸腾欢呼……
光影交替,声音卡顿收缩,鲜活的场景逐渐变得虚幻。
冰冷的金属仪器贴着他的肩膀,低低嗡鸣、滴滴作响。
药液注入伤处时,冰凉;压迫的疼痛却灼热。
数不清的冰敷、被动拉伸牵引、反复对抗,漫长而沉默地拉锯。
再后来,只剩下左肩撕裂般的疼痛,像是无尽的轮回……
他猛地睁开眼,胸前大幅起伏。
他沉沉喘息着,黑暗中,有几秒没分清肩上的疼痛究竟来自梦境还是现实。
意识渐渐清晰,他闭了闭眼,掀开被子下了床。
冰袋盖在肩上,刺骨的冰冷和疼痛顿时混在一起。他闭上眼睛皱起了眉。
第二天早上,梁齐左肩的情况并未好转。彭泽接他去了医院。
刚退役那段时间,他需要往返中瑞治疗养伤。在国内的检查和康复,便是在京城这家私立医院进行。
彭泽已经提前联系了袁境阳医生,梁齐下车后直接上了五楼。
梁齐到时,袁境阳刚换好白大褂。
这位运动医学专家在体育圈颇有名气,负责过多名顶尖运动员的康复项目,经验和声誉都没得说。
“梁先生。”
袁境阳和梁齐握手后,目光随即落在他的左肩。
梁齐点了下头。
袁境阳神情立刻严肃起来。梁齐恢复后,除了每年的例行检查,从未在计划外来过医院。
他准备着检查设备,问:“什么时候复发的?昨天?”
“昨晚。”
简单问诊后,袁境阳开始对梁齐的左肩进行一系列基础的活动性测试。
手才一抬起,梁齐便明显吃痛。他咬着下颌,皱眉忍着。
然而即使他再能忍,肩部活动已明显受限,动作卡在中途,无法进行下去。
袁境阳的脸色更沉了。
影像结果出来后,他盯着屏幕上的图像,眉头紧蹙:“肩袖肌群的部分区域不太妙……关节囊也有积液。”
梁齐看着屏幕,面无表情。
“您做了什么急性的超负荷动作吗?”袁境阳问,“或是持续抬了重物?”
梁齐沉默几秒,不置可否,只问:“要怎么治疗?周期大概多久?”
袁境阳见状也不追问,摘了眼镜,说:“先做一周左右的药物注射治疗,主要是抗炎和镇痛。之后配合系统的物理复健,把积液消下去,再慢慢恢复机能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