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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廿六条 恋爱解除条件(2):无花可赠的真相(1 / 4)

「小姐,你还好吗?」忧心忡忡的服务生趋前探询我的状况。

我轻轻摇头后说:「我没事了,谢谢你。」

服务生离去之后,我双手掩面,泪珠偷偷从指缝中再次渗了出来,泪水沾湿了桌上的书本扉页。此际,我坐在花纶租屋处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内,难过地翻阅方才购入的《最后家族》与《他想要月亮:躁鬱的医学天才及女儿了解他的歷程》─这附近正好有两家书店。

『为什么我就做不到?像每个人理所当然聊天、工作、谈恋爱、享受人生,像一般人一样去上学,去理解什么是正常行为。但我不想听到任何人的声音,不愿看到任何人,我讨厌说话,更厌恶白天的日常…休息可以,放弃不行。就是这么一回事。不过,这其实不简单。对于「休息」和「放弃」的区别,秀树并不瞭解。』

光是阅读这段村上龙所写《最后家族》文字便令我伤悲不已,自己所认定的初恋男友却每天被摆放在无法逃离的「茧」之中:花纶罹患了重度忧鬱症,每天在我见不到的地方独自承受身心上的煎熬。

咖啡厅内碰巧播放出yotengo(优拉糖果)的”tearsareyoureyes”(你眼中的泪水),一首节奏极为缓慢的轻柔悲伤抒情曲。

“tearsareyoureyeseverynight

althoughyoudon&039;tbelieveyou&039;restrong

darknessalwaysturnstothedawn

andyouwon&039;tevenreberthisforlong

whenitendsalright”

这颗糖果现在一点都不甜,苦涩滋味差点诱发我的泪腺。有一次深夜失眠,我拨了电话给花纶,要求他唱一首轻柔歌曲好让我可以入睡,他装模作样清了清喉咙,在电话另一头唱出这首歌却相当难听,反而让我更加辗转难眠。

我擦掉眼泪,闭起双眼,试图回忆那时花纶的乾瘪歌声,脑海却随旋律浮现出《大河恋》的影像。

倔强的保罗不愿意离开家乡米苏拉小镇,是一种自虐式的心灵伤害或是对抗既有的宿命?

每个人的原生家庭与成长过程,皆会深刻影响自己的人格发展及未来规划进程。即便想方设法逃离原生家庭,殊不知早已在孩提时期就被打入无法抹灭的意识影响。不论花纶再怎么努力,也不可能斩断现有与过去的一切,自由地往前加速奔跑。

脑中再次出现孤寂的花纶拿着没有鱼鉤的钓竿,在深夜时分循着大黑脚河溯溪而上,保罗在他身后默默跟随。银白月光洒在河面,发出荧荧亮光。

两人一前一后逆流而上,歷经千辛万苦,终于抵达溪流源头,映入眼帘是一座巨大石墙,大黑脚河发不出任何语言,四周瀰漫无以名状的死寂─隐隐约约从大石里传出了小野未央奈的声音……

「你知道吗?那天晚上,花纶的忧鬱症復发,他忍不住打电话给我,第一次在我面前伤心落泪,甚至一度想要…」一小时之前,小野未央奈强忍悲伤,哽咽地无法把话说完。「所以他现在住院了,必须被彻底隔离两週才能出院。」

晴天霹靂的答案使我全身瘫软,我无法想像对我言听计从又古怪的花纶竟然有重度忧鬱症。花纶在我面前虽不到开朗的程度,却时常逗我开心,对我的各种捉弄行为总是不以为意,甚至会应我的要求模仿《蜡笔小新》里的「动感超人」与「肥嘟嘟左卫门」─那头拿着武士刀的卑鄙小猪。

在激情缠绵的时候,他温柔体贴又充分理解我的需求,甚且会对我说:「小亘,你跨坐上来,自己掌握节奏,用你喜欢的方式进行,你要学会真正掌握自己的身体和情欲自主权,这样才有最棒的自由性爱。」

双颊发烫的我,以狂野不羈的韵律享受每一秒自由,花纶则是拼命忍住即将喷发的欲望,好让我能够获得更多的快乐。

我搅了搅冷掉的咖啡,酸涩气味将我从回忆中拉出。

就读心理系的我实在太过粗心,在那座小城堡待上不少时间,只耽溺在甜蜜性爱与无拘无束氛围之中,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异状或这些「暗示」─第一次过夜时,花纶并非吃下保健食品或壮阳药,而是不得不吞下具有强烈副作用的安眠药和抗鬱药物。

当初花纶只索取「一成时间」做为报酬,是否也是一种暗示?年轻时的恋爱总追求着天长地久,他却只想在短时间内见到我的纯真笑靨,极尽所能满足我的任何要求,即便是多么荒谬无理。

「花纶,既然有停止条件,应该也有对应的规定吧?」发生第一次亲密接触的那一晚,我裸身依偎在他怀中问道。

花纶看了《吻》一眼后回答:「就在停止条件的隔壁。附解除条件之法律行为,于条件成就时,失其效力。解释方式正好和停止条件相反,一段确定的关係,在约定好的条件出现时,消灭了那段稳定关係的效力,所以称为『解除』条件。」

「解除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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